用罐头换飞机的商界传奇被判无期徒刑今天出狱

吕舒扬

2016年9月27日，在第三次入狱后服刑期满16年，经减刑，他出狱了。牟其中，他的身份是：中国第一代民营企业家，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弄潮儿，前南德集团董事长。他一生最辉煌的经历是：完成了中俄民间贸易史上最大一笔单项易货贸易——用中国300多家工厂的800多个车皮的日用品、轻工产品及机械设备，从俄罗斯换回了四架图-154M民航客机。

这些在地产界、投资界占山为王的大佬，都曾是牟其中的手下：潘石屹、冯仑、王功权。

而总结牟其中的经验教训，万通控股董事长冯仑这样说：你所能做的事业一定取决于制度空间的大小，你个人的品质再好，能力再强，都不重要，只有跟制度空间相容，你才能够很好地成长。

曾登上福布斯排行榜的牟其中到底做了什么？

据第一财经日报报道，1980年到1992年，牟其中经营过万县籐椅、上海“三五”牌座钟、天津海蛰皮、南韩冰箱，1987年将公司落户于北京。坊间传闻，当年牟其中经常出入中南海。1993年12月28日，南德集团投资的航向1号卫星在俄罗斯拜科努尔发射场发射成功。1994年4月，又与俄罗斯航天信息公司签下航向3号卫星的共同经营协议草案。1995年2月，《福布斯》杂志将牟其中列入1994年全球富豪龙虎榜，位居中国内地富豪第4位。后来，随着南德集团遭遇经济纠纷，牟其中被判无期徒刑，一系列宏远计划也被迫中止。

这个上世纪的刑事案件，距今时间已经久远，而且当时媒体资讯并不发达，相关细节都被埋藏在历史中。我们只能简单地解释：甲公司发生了经济问题，乙银行是其连带责任人，而南德集团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乙银行做信用担保；在担保前，甲公司、乙银行已经与丙银行发生了债务问题无力偿还，而南德集团对此不知情。后来丙银行把甲公司、乙银行和南德集团一起送上了被告席。这个在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案件分为刑事部分和民事部分，二者分别进行。

2000年5月30日结束的刑事审判结果是，牟其中犯有信用证诈骗罪，判处牟其中无期徒刑，并剥夺政治权力终身；2001年，漫长的民事诉讼开始了。15年后，2016年5月30日，湖北最高法院的终审判决书判决：南德集团不是信用证案件的当事人，与信用证没有直接的法律关系，丙银行的信用证垫款由甲公司偿还，乙银行承担连带清偿责任。也就是说，南德集团并无债务责任。

到此，该案件的民事部分结束了。而刑事判决其实是在民事债务的基础上，牟其中及代理人至今仍在争取在刑事部分给牟其中平反，向最高法院申诉，申请纠正刑事判决。

他说十年之内就会重建一套商业体系

上世纪90年代，牟其中在《智慧经济南德宣言》中曾写下：“当今时代正是农业时代、工业时代生产力向信息时代生产力大规模转轨的关键时期。”他把企业分为四类：第一类是卖劳动力，依靠来料加工，类似台湾富士康；第二类是卖产品；第三类是卖标准，比如微软；第四类是他发明的，卖方法。

到底什么是卖方法？因为牟其中十几年来身陷囹圄，无法在互联网时代亲身实践他的方法论，对他的方法，我们也不得而知。不过，“卖方法”这个词倒是让房贷君联想起了现在的一些商业模式。比如著名的视频节目“逻辑思维”，每期侃侃而谈，免费给大家观看，从古今中外历史典故里挖掘现代商业智慧，通过“卖会员”，组织线下线上会员活动而盈利，这是否就是一种“卖方法”呢？

代理人去探视他时，牟其中曾对其说：“我出去以后，十年之内就会重建一套商业体系。理论写的再好，还是要实践检验。与那些经济学家、理论家不一样，我自己发现了一套理论，我还可以自己做出来证明出来。”

当年的红塔集团主席，烟草大王褚时健的人生经历与牟其中很相似。褚时健也曾入狱多年。70多岁的褚时健出狱后，承包山地，年过八旬后终于以全国热销的“褚橙”东山再起。褚时健再创业，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养老，但更重要的是，证明自己的实力——没有当年的政策支持，一样成功。但是，就像其代理人说的，牟其中出来后，可能就跟地震之后的人需要心理修复一样，要有一个时间去调整这些东西。”

与社会脱节十几年，牟其中最需要懂的是什么？冯仑在其自传中早就给广大企业家如下忠告：

“最早的一代民营企业当中，牟其中是最有创造力、想象力的。但由于他的创造力、想象力跟体制环境脱节、对立的太多，所以大部分都成功不了。所以商业上的成功还要和制度环境相适应。作为一个民营企业，我们的任何商业计划都有一个跟体制环境的配合问题，如果不能配合，你的结局就是牟其中第二。”

不管失去了多少年，再次出发都不迟。英雄本色里的周润发说，“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。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！”不管牟其中还会在商场释放多少能量，房贷君祝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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